【晨白/思燃衍生】坠落海底（World Ⅰ）

/抽卡点梗第一弹，感谢@阿四四四四 参与

/角色：晨默×白保险（郝燃）

/伪系统文学+伪快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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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接续芒城风云2的游戏设定，郝燃带记忆在不同的世界中寻找不带记忆并且成为不同角色的张思睿。离开芒城后来到布鲁市遇到晨默。

 所以，就当快穿文看吧~

01

氧气越来越稀薄，空气中裹着的沙砾和灰尘随呼吸卷进喉咙，一路刮着血又钻进肺里，喉头一滚，都是腥甜的味道。

几乎攫取不到一丁点的氧气。

郝燃无助地倒在地上，努力地想要伸直胳膊，甚至想要就这样手脚并用的往前爬。大脑昏沉，视野中尽是混沌的棕色，尽管拼命的集中意识，却也挡不住世界的轮廓在眼中继续模糊下去。

终于，眼前只剩下一团暗晕，他浑身的力气在这一刻消耗殆尽。他感觉自己似乎沉陷到了地下，又像是跌进一片柔软之中。

像是搁浅的鱼儿在地面弹跳，他也急促的喘息，似乎不甘心就这样倒在这里静静死去。然而原本微弱的气息终于因为一口干净的空气重新恢复了生力。他本能地一把扣住唇间渡入氧气的东西，紧紧按住，然后拼命的深呼吸几近疯狂地攫取活下去的必需品。

呼吸逐渐平稳，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的跳动，他垂下手臂，放任自己就这样疲惫地躺在这未知的环境中。

视线重新清明，一张带着浅浅笑意的面容缓缓呈现出来。

"你醒了。"

这声音略显沙哑，可依然压不住那过分熟悉的音色。郝燃努力聚焦视线，随后，男人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彻底扰乱了他的心跳。

他的手再一次紧紧覆在了那只手上，目光中裹了某种深重的情愫一刻也无法从男人脸上挪开，像钉子一样恨不得将那人钉在这里。

男人并未排斥他的举动，甚至连一丝不悦的情绪也没有，忍凭郝燃抓住手腕，然后依然用温柔友善的态度轻道：

"你怎么出门也没带氧气罐？"

"三儿……"郝燃失神，听不清任何声音，双唇翕动了片刻，终于含糊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男人应该是在对这个称呼感到疑惑且有趣，微皱了一下眉头，露出一个舒展的笑："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叫晨默。"

晨默……

郝燃默念这个名字，想起曾经遇到的魏高管，终于清醒冷静下来，收回了手，然后僵硬地扯动嘴角：

"郝燃，是一名保险推销员。"

"是什么都没关系，你先跟我走吧。"

晨默保持着亲和的笑容，手臂有力，郝燃任他扶起自己，却依然走不出这张脸给他的熟悉又疏离的矛盾感，视线久久驻留。

也许是因为风中悬浮沙粒，晨默眼底有一抹红，而这一点红润都与张思睿如出一辙。

02

晨默带郝燃回到了自己家中。这是一座像极了用废旧铁皮拼接起来的板屋，密不透风，甚至连光线也渗透不进来。可是简陋外壳下的设施却是杨洋精致齐全，并且空气也是干净清新的。

晨默看到郝燃四处打量的神色，把水杯递了过去，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地方是破了点，别介意。空气危机来临后，主城区沦陷，我捡了些遗弃的设备建了这个地方。虽然不太美观，但至少有一席容身之处，可以正常呼吸。"

郝燃局促地接过水杯，微不可查的说了声谢谢。晨默看得出这个陌生人的警惕和不安，主动道：

"你别担心，我没有恶意，只是刚才风沙很大，如果没有氧气补给你会很危险。我没有带备用的氧气罐，只能带你先来这里。那儿有氧气罐，你可以带够你需要的再离开。"

郝燃顺着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在墙角看到了摆放整齐的气罐。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代，像这样放任他人索取无异于把自己推入险境。他不能理解晨默的行为，不由问道：

"你就不怕我全部拿走吗？"

"如果那是你需要的，请便。"

这一刻，晨默的身影突然和记忆中的人重叠起来，只是比起那人的不可一世的样子，面前的人多了一些心怀天下大义凛然的颜色。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哦？是吗？他在哪儿？"

郝燃顿了顿，苦笑了一声："不知道，也许在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吧……我也在找他。"

"是绿洲吗？"晨默停下来回身望他。

郝燃见过这个地方，那里世界如初，阳光明媚。他来不及作答，晨默忽然凑上前，看过来的目光认真且诚恳。

"别放弃，别留下遗憾，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你如果想去绿洲找他，我可以帮你。"

"对你而言我只是个陌生人，为什么要帮我？"

"科技、能源本该全人类共享，怎么可以成为资本家的续命符？"

在晨默如炬的目光中，郝燃看到一种坚定的信念，是这末世洪流中穿透风沙唯一的光。

"那你呢？你既然可以帮我为什么不帮自己？"

晨默取来了药箱想要帮郝燃处理伤口，眼底第一次流露出星点苦涩来："我是有罪的人，我做过很多错事。我曾经松开了爱人的手，后来也没有认出她的眼睛……甚至让她和我一样双手沾满鲜血……"

晨默低哑的声线充满故事感，郝燃也不由深陷他的故事。酒精碰到伤口一瞬间的刺痛，他不禁缩瑟一下，被一只手稳稳箍住。

"别动。"

[别动。]

这声音再一次和记忆里的光景重叠，只是摒去了怒意只剩下平静的温柔。从前的郝燃总会叛逆的拒不配合惹那人不快，眼下却希望时间流逝的越慢越好，好让他有机会弥补遗憾享受其中。

晨默于他，也是干净无瑕的。就像他不想连累张思睿一样，他也不愿意晨默一个人在沙尘中踽踽独行。

尽管他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一切都是虚伪的，可是他存在其中，深陷其中，逃不开也躲不掉。他想救张思睿，想救"每一个他"。

郝燃没有发觉自己的目光有多么的凝重，他眼角点缀泪痣，一双深眸终于把晨默看得有些不自然了，他略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为什么总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郝燃匆忙收回目光，"你、你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嗯……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呢。"

一个温暖的玩笑，快速消弭了一切隔阂。郝燃握住晨默伸出的手用力摇了摇。

一个不算正式但却真诚的握手仪式因为郝燃腹中不和谐的咕噜声打断，晨默微微一笑，从仓库搬了些食物出来。

郝燃望着这些在这个时代已经难能可贵的食品，轻锁眉头迟迟未动。晨默热情的打开送到他面前，他犹豫再三正要伸手去接，那只手却收了回去。

"你吃不了面包？乳糖不耐受吗？"

郝燃保持礼貌的点了点头，稍有歉意之色。晨默应了声没关系，囫囵吃下一片面包立刻去穿戴氧气罐。

"你要出去？"

"我去找些其他的食物，顺遍再去罐罐那里拿一些氧气罐回来，你在这里等我。"

"我和你一起去。"郝燃站起身，说话不容拒绝。

晨默整理好了设备，看着他轻轻一笑，揶揄道："这个世界之所以昏暗可并不只是因为沙尘，人心也是如此。"

郝燃有样学样的背起氧气罐，终于有恃无恐暴露内心的哼笑一声，道："人心险恶我见的可不比你少。从前可断没有我袖手旁观让你单独行动的时候。"

晨默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却默认了这位陌生朋友自带的神秘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03

世道如此，无人可撼。

在搜寻食物的过程中他们碰到了另一拨人，对他们手里的食物虎视眈眈。晨默好心的提出可以平分，那些人却只想抢占独享，甚至亮出武器威胁。

郝燃自认并非善人，这种挑衅足以翻出他心中的杀意。他眼睛微微一眯，几乎下一秒就会想出一千种方法杀死对面的人。

"我们可知道你是谁，抓了你和你的同伴去甄氏。绿洲可就也有我们一席之地了。"

找死！

郝燃几乎快对方一秒握拳冲了上去，却被晨默拦住。

"在我后面。"

"仆人就是仆人，还真是恪尽职守，杀了主子都忘不了自己是狗，对谁都一副诚恳无害的样子。"

男人的话彻底激怒了郝燃。他神色淡漠的甩开胳膊抡起氧气罐闯了出去。

这是一场恶斗，对方人手一件武器。原本想要和平解决的晨默最后也咬牙加入了混战。

郝燃控制不住地想去看晨默，那人身手矫健，敌人的招术一个接一个被他巧妙躲开，再找准时机出手一招制敌。

"郝燃！"

突如其来一声呼喊，郝燃在失神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却已经来不及躲过这致命一击。一个黑影闪过，白刃刺偏了航向，下一个瞬间褐色的沙尘地上多了几滴血珠。

郝燃觉得自己几乎是被人拖走扔进车里的，身旁的人没有半分耽搁启动了车子。在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响声中，耳旁传来了一阵好像从记忆深处抽离的话。

"以后这么冲动，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和他们正面冲突。"

[跟你说了多少次，做事别那么高调，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出马]

这一个瞬间，郝燃几乎要确定这个人就是张思睿，身体里血液都似乎因为这个想法而滚热。

执着于逃跑的晨默不经意的一瞥注意到了郝燃那双浓得不像话的眸子，眼角还有些许湿意。他心里一慌，确定安全后把车停了下来试探的问：

"你没事吧？"

郝燃艰难的咽了口吐沫，眼睛里压抑的酸意涌了上来，他的手不自然地挥舞，下意识地往前挪动想要靠得更近：

"三儿你、你……"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比起晨默平静的否认，郝燃更迫切地想确定他的身份，着急道："你、你是不是之前有过失忆？你、你母亲在你小的时候被人杀害……"

"不，我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

"你是法医，还有一家酒吧名叫Timeless……"

晨默被碰到了伤口，有些吃痛，但更多的是对郝燃的执着有些无奈，他挑了挑眉又摇了摇头，"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是孤儿，甄氏收养了我，培养我成为他们的得力爪牙，替他们做事，我的身份是甄总的保镖。"

如梦初醒，大彻大悟。郝燃有些失望地垂下手，低下头，揉了一把脸无力地吐出对不起三个字。

他走下车，晨默也跟着下来，见他情绪不稳默契的一句话也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陪他沿街行走。

直到氧气含量指示灯开始报警，郝燃才平复下来，再次说了一声抱歉。

晨默还是毫不在意地摇头，随后他看了眼手机，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我带你去个地方。"

04

郝燃很能想象自己有一天会站在"乐善好施"这样大善人的位置上。他刚才认识的大挖机正在运输气罐，蓉罐和何好气正在向回收的氧气罐里充氧，而他与晨默正站在前面向赶来的人发放气瓶。

这种感觉很神奇，至少郝燃从未经历过。不过把一切放在晨默身上，好像也没什好奇怪。这个人善良正直，几乎所有人性的闪光点都可以在他身上找到回应，这些正面的能量将他从芒城压抑的黑暗中拉了出来。

休息的间隙，晨默一边擦着汗一边问他感觉如何，他淡淡一笑，道："挺奇妙的，之前……之前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那他呢？那个三儿？也站在你旁边看着你做坏事吗？"

语气满是戏谑的意味，郝燃听完却一愣，迟缓地应答，又更像是自言自语："是呀，怎么那么蠢，为什么要答应和我合作呢……那你呢？为什么也去做有罪的事？"

晨默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却没有任何想要隐瞒的意思，说道："和你那个朋友一样，我也答应了某个人的复仇计划。我之前帮甄氏做了很多违心的事，我想补救，杀他我并不后悔。只是现在甄氏布下天罗地网，全城通缉我和好气、罐罐他们。"

也许是因为身世的相似，郝燃越来越被这样真实的晨默吸引。

"新能源和氧气是当下解困的关键，而甄氏为了一己私欲想要垄断这项技术。我们在海底发现了一种制氧效率极高的物质，正在进行更深入的研究，现在已经有了不小的成果，甄氏对此虎视眈眈。生命不该成为金钱的牺牲品，我可以帮你去到绿洲，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晨默说话的时候眼中有星辰大海。郝燃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念感，对于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

"成交。但你得和我一起，去你说绿洲。"

晨默说"好"的样子像极了当年拉张思睿入伙时的情景，郝燃控制不住眼神里的浓重，深深看过去，这一次，晨默没有回避，而是尽数收下，用同样深刻坚定的目光回望过来。

两厢诚恳，在空中相汇。

05

晨默没有说谎，他们几人的确在海边建造了秘密基地用来做研究，而晨默每日都会来此处记录实验 。

在科研领域郝燃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凭借自己在做保险业务时积攒的人脉，帮助晨默他们建立的强大的信息网络，以逃脱甄氏集团紧密的全城缉捕。

然而这样的相安无事也并不是绝对稳定的，因为利益至上、人心叵测。

在新型制氧化合物被证实确实可行并且成功开采后，海边实验基地的事被曾接受过希罗救助的人透露给了甄氏集团。张大嘴传来消息时，大家迅速作出应急行动。大挖机和何好气连夜将开采的制氧化合物转移，蓉罐也按照此前制定的预案拆解了设备一起带走。

"郝燃，这里面是开采制氧冰和提纯制氧的方案，一会大嘴过来，你带着这些资料和他一起离开，他会想办法带你进入绿洲的。"

"那你呢？"晨默这番安排中避重就轻的环节让郝燃心里一沉，他追着晨默忙碌的身影追问道。

"甄氏集团最恨的是我，我去引开他们帮你们争取时间。大嘴的卧底的身份非常宝贵，你们不能暴露。"

那一双无辜有神的眼睛在此刻看来却如此厌恶，郝燃怒从中来一脚踢开了一旁的椅子，晨默却面不改色地把凳子扶起来放回原位，然后继续在操作台上完成剩下的指令。

"晨默，你不能反悔！你说会一起走的。"

"我没有反悔——小心！"

危机来临的突然且迅猛，晨默训练有素，在火光乍现的一瞬间，已然迅速将郝燃揽住压在身下。

基地被炸毁，他们之间没有说出口的千言万语都在一声巨响后烟消云散。郝燃对晨默隐忍克制的情感再也没有机会在光下行走，随着无数碎片一起坠入海中。

郝燃拼命地向晨默游过去，紧紧抓住。这时，从海面竖下一根绳索，咫尺的距离，郝燃可以看清晨默艰痛苦的表情，似乎是用了全部力气才能抬起手臂提醒他去用那绳索端头的锁扣。

郝燃坚决地摇头，晨默见状大力地一蹬腿游过来，不由分说的拉过绳索向郝燃背后探去。郝燃剧烈的挣扎，却被一把钳住，动弹不得。

即使在海里，阴郁的蓝色也掩不住晨默不柔自深情的眉眼，郝燃定定地看着。

突如其来，他被这个一直像守卫一样忠诚正直的人抱了一下，浅尝辄止。他不由得愣住，可这也许也是晨默计划的一步，趁他做不出反应，迅速退开一步，拽动了绳索。

后背的强大的力量再将他向上拉，晨默释然的笑容逐渐被海水淹没，只剩下几缕血丝从一处散开游曳在暗蓝色的水中。

心口突然的钝痛，像是心脏被生生挖去了一块。

如果这是一个虚拟的世界，如果一切都是代码编造的谎言，如果每一次沦陷都是算法开的一个玩笑……他所有的执着不就是心甘情愿去做那个被捉弄的对象吗？

郝燃忽然顿悟，他解开绳索将保存着资料的硬盘栓了上去，然后毅然决然松开了手向晨默坠落的方向游过去。

晨默已经失去了意识，他把人揽了过来。将吻赋上"救"与"赎"的名义，在无人的海底，把爱慕肆无忌惮的表达出来。

晨默，在这里的第一口氧气是你给的，现在我用最后一口还给你。

在意识消之际，郝燃有些庆幸地想：我曾经杀了很多人，现在也愿意为你杀了我自己。

-完-

解释：

①因为是芒城风云2中的白保险，有郝燃记忆，所以为了美观全文采用郝燃的名字。

②算是半接续芒城风云2，游戏设定。

③私设在游戏框架的基础上，郝燃带着记忆在不同的世界寻找不带记忆的张思睿。

④在绿洲这个世界里，郝燃开始不能确认晨默是不是张思睿，最后是半赌半信的认为晨默就是不同世界里的张思睿。

最后，写得不好，但感谢观看🧡